「人汽」马斯克访华,“小球”能否再次推动“大球”?


作者:谢人杰

历史上第十次、三年来首次访华的马斯克一下子成了全球汽车业顶流,甚至上了社会新闻热搜。5月30日,国务委员兼外长秦刚接见了马斯克;5月31日,工信部长金壮龙也会见他。据说双方就新能源汽车和智能网联汽车发展等交换意见。


猜测走偏了

中国对于美国重要的商界领袖,一向是派出国务院部门的主官来接见。比如,3月份来华的库克,就受到发改委主任郑栅洁、商务部长王文涛的接见。而5月24日通用汽车CEO玛丽·博拉访问了上海,与上海市委书记陈吉宁会见。以上待遇虽高,但尚在常规范围内。



与此相比,5月30日在上海开峰会的摩根大通CEO杰米·戴蒙,虽然周围商业巨擘云集,但并无政治色彩。人家都说大摩小摩这种公司,才是美国深层“政府”。中国正寻求与真正的美国实权人物对话,而不想浪费时间和白宫里那些言而无信、说了也不算的家伙们打交道。

这话肯定是有问题的,无论怎么划分,马斯克最多算新兴资本,和小摩这种Old money还是不能比。偏偏就是马斯克得了碰头彩。


很多业内人士就猜马斯克此行的目的,从比较实在的寻求扩大在华产能的批准,到储能项目资质、FSD全版本入华,再到推特入华,还有脑洞大的被请托带话,猜了一个遍。

无论怎么猜,都不能否认一点,相比今年访华的全球商界领袖(特别是美企),马斯克这次来访,政治色彩最为浓厚,而产业色彩相对淡薄。


为何是马斯克

政治一个很重要的特点,是姿态和程序,也是实质性内容。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中国现在不愿意和美国官员沟通,今年起,闹着来访的美国几个内阁部长,一个都没成功,但是双方仍在维也纳、华盛顿有接触。这反而说明了近期访华没戏。为什么中国官方连名义上的让步(即为客人来访营造点友好氛围,这是典型的中式思维)都不愿意做,这本身就是一个很严肃的表态。

1972年,开国领袖对来访的尼克松说,“我喜欢右派”。对美国而言,马斯克也算右派,产业大佬、舆论领袖,在华尔街、硅谷、科技圈、华盛顿,都是有着极大辨识度和带节奏能力的特殊人物,这次不过是小小加码而已。事实上,特斯拉与上海签约前,还得到时任总理李克强的会晤。


就当前对华政策而言,其实华盛顿不分左右已经都有点魔怔了,网上也编了很多段子。其实美国官员说法本身,就是段子。

5月31日,美国财政部助理部长罗森伯格在参院作证时表示,应该针对中国强化其“应对国家安全挑战”所需的经济工具。同时,她表示,“我们寻求扩大与中国的接触,以解决我们面临的困难问题。”

美媒将其描述为信号的“双重性”。其他国家哪怕最没操守的媒体,也不好意思将“软饭硬吃”描述的如此脱俗。

这种情况下,还有必要和美国人打交道吗?当然有,找务实派,找能干事、有长远眼光、懂得利益博弈和交换的理性人,起码找个逻辑清楚的正常人。有意思的是,这些人里面,军界商界居多,而且基本都是右派。如果有影响力,且对华没有歇斯底里的敌视,那就更好了。这些个标准,马斯克全中。


对这几年马斯克的言论,以及来华访问脉络有点了解的人都知道,哪怕是2019年特斯拉生意还远未这么红火的时候,中国官方就一直对他礼遇有加。中国其实对他是否有全球首富头衔,一点都不在意(参照人物巴菲特、伯纳德·阿尔诺等)。


马斯克代表什么

至于为什么这么做,这个姿态大家都读懂了,中国始终欢迎美国公司来华投资,中美脱钩断链不但不可行,而且不符合中美两国的利益。华盛顿已经魔怔到这种程度,如果某事能让中国损失100元,哪怕美国损失200元都要干,当然要向国内宣称中国损失了1000元。

疯到这种程度就没法谈了。

5月30日,第二十届国家安全委员会第一次会议,对国家的安全形势做出最新判断,其中有这么一句话:“……要坚持底线思维和极限思维,准备经受风高浪急甚至惊涛骇浪的重大考验。”措辞之严厉严肃,多年来仅见。

现在是中美战略互信损失殆尽的时代,虽有外交关系,但安全领域至少退回到尼克松访华之前的状态了。


这个时候,两国商界、两国人民希望保持和平状态、保持正常商贸关系,是主流意见,也是弥足珍贵的。这是否就构成对美国政府孤注一掷的牵制呢?我们不知道,事实上,连华盛顿自己都不知道底在哪里。他们一个劲儿地强调要给中美关系“装护栏”,其实既是一个双标,又是一个战略摸底的行为。这也是我们现在不想和美国谈的另一个原因。

而马斯克代表的色彩是,双方能坐下来在产业上合作,这比金融合作更要对中国的胃口。具体合作内容,属于事务层面,显然不是外交口的业务范围。


与马斯克的会谈本身就是最大的信号。有些人认为,说到底,马斯克只是商人,一个搞汽车、搞产业的,他能对政治有什么影响。不要忘了,50年前,中美关系的突破契机,正是由“小球”推动“大球”,由一支乒乓球队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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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 行业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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