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车以后 试驾】今年的春节假期，随着疫情防控政策的调整，“返乡大军”的数量急剧增加。采用各种不同交通工具返乡的人数大增。其中比较显著的一点是，选择自驾返乡的人数明显比三年前多了很多。作为汽车编辑，我也不想放过这次机会，体验一下“回归正常”后的春节自驾返乡之旅。

我的老家是远在广州1300公里以外的河南省南阳市，开什么车完成这次长途跋涉，需要考虑的方面有很多。其一是要保证驾驶和乘坐的舒适性，毕竟就算不堵车，单次行程就至少要超过13个小时，对体能是很大考验，车内的舒适性配置是缓解疲劳的关键。其二是要考虑经济性，虽然能够省一些高速费，但往返超过2000公里的路途也尽量少“喝油”为好。最后，车子的可靠性要好，毕竟在假期的高速上抛锚，实在会令人抓狂。而且由于补能问题，纯电动汽车完全排除。

在综合考虑这些因素之后，插电混动/增程式车型就成了我的首选。而我的目光不自觉地瞄向了这台AITO 问界M5上。双电机四驱，496马力，675牛·米，零百加速4.4秒，纯电续航180公里，但完全可以像油车一样只加油，性能和续航都没得挑。最重要的是，这部车搭载了华为的鸿蒙系统，智能化座舱的便利和舒适，以及驾驶辅助功能的加持，都让我对它无比期待。

另外，自驾春节返乡还有相当强的社交意义。尽管我们常说“有钱没钱，回家过年”，但三年以来，不少人在外漂泊的日子过得并不太如意，这个时候如果开一台车“荣归故里”，会是过年期间亲戚们茶余饭后的美谈。最重要的是，如果你的长辈恰好是华为爱好者——这个比例并不低，那么你收获的可就不止是面上的夸赞，而很可能是发自内心的艳羡了。

  返乡：满载出发，一路畅通

出发前，做好车辆的整备工作，对底盘等部件进行检查，并确保轮胎完好无破损扎钉等。导航显示全程1275公里，满油半电状态，表显WLTC综合续航里程924公里。小计里程清零后，就可以准备出发了。

这一程的车辆状态有必要向大家说明。返乡全程采用舒适模式驾驶，加速模式和能量回收均为“标准”；能源模式为自动，即车辆自行判断增程器介入时机；完全不限制空调、音响、无线充电等使用；乘员四人，后备厢完全装满，后排还放置了不少物品，基本上是满载状态。

我选择在午夜12点从广州出发，尽量避开白天车流量较大的时段，和车内同伴交替驾驶，保证安全。返程这一路上，外界气温范围在7-12摄氏度，路线涵盖丘陵和平原地带，粤、湘路段路面起伏较大，爬坡、弯道、隧道较多。令人意外的是，这一程的交通状况一路畅通，基本无堵车或大流量慢速行驶，均速较快。

出发后，这台M5增程版首先用纯电驱动，在电池电量剩余30%左右时，增程器开始介入，由此开始，返乡全程基本都为强制保电状态，增程器持续介入工作。在行至株洲附近的建宁服务区时，第一项燃油基本用尽，此时的表显行驶里程为592.4公里，平均时速106公里，百公里油耗为7.9升。

95号汽油加满后，显示加注量为51.73升，花费416.42元，而这部车的标称油箱容积为56升。此前纯电行驶里程大约为30公里，因此亏电状态下行驶里程为560公里左右，经过粗略计算可以得出，百公里平均油耗约为9.23升，实际燃油续航里程与表显数据的达成率为67%。

燃油加满后继续出发，我对这台车的实际能耗表现有一些吃惊。虽说它的默认表显为比较温和的WLTC标准，与这次满载、低温、高速的行驶工况有较大出入，但百公里超过9升的油耗还是让我觉得有些超出预期。不过，在后面的行驶中，我会观察它的能耗情况，看看是否还会有转机。

在抵达长沙附近后，时间也来到了清晨，这时的车流量明显变大，平均速度变慢了一些。此后一直到进入河南，均由车内同伴驾驶。在接近襄阳市欧庙停车区时，第二箱油也基本见底，需要再次进站加油。

第二箱燃油行驶距离与第一箱接近，根据小计里程计算可知为591公里，但此时表显剩余续航略微高于首次加油时的数据。再次加满后，显示燃油加注量为51.53升，花费421元。计算可得此路段百公里平均油耗为8.71升。两箱燃油耗尽后，表显平均油耗为7.9升，实际平均油耗约为8.98升。

最终抵达目的地后，累计行驶里程显示为1292.2公里，平均时速103公里，路程总用时14个小时，表显百公里平均油耗为7.9升，但根据此前数据，实际油耗应该仍在8升以上。总的来说，返乡这一途中车辆的行驶工况较为“极限”，即集齐了满载、高速、低温等不利因素，也不要忘了这是一台双电机的高性能版本。最终亏电油耗表现并没有预期中节省，但也大致符合常理。

  过年：华为背书，热议不断

过年期间，这台车随我跑东跑西，所到之处往往都能引发议论。如先前所述，问界M5即便在小城市中仍然有着较高知名度，这是“蔚小理”等新势力们所不具备的优势。背靠华为让这台车天然地得到认可，特别是在中年人群中。即便在我解释了这部车只是由华为负责软件研发和电驱系统集成，车辆的工程制造由小康负责，不少询问者仍饶有兴致地表示“华为参与就是品质保证”类似含义的观点。

在家乡停留期间，我没有再次加油，而是依靠返程路上最后加的油维持行驶，基本满足了用车需求。在北方寒冷的冬日，全车座椅加热是个非常实用且必要的功能，与家中服役多年的科鲁兹相比，家人明显对这台跨越数代的产品感到惊奇和满意，即便车内的舒适性配置已经是目前不少新能源车型的“标配”。这其实说明，如果你的换车周期足够长，那么在产品力和性价比上的获得感是比较足的。

另外有些出乎我意料的是，即便在我家这个北方小城，充电站的配套建设也相当完备，方圆几公里内就有数个中大型充电站，快慢充桩数都在15个以上，通常在下午3-4点左右就会变得特别繁忙。据简单的观察，像宏光MINI EV和长安Lumin这样的微型代步车占据了半数左右，比亚迪DM-i和理想等插混/增程车型也不在少数，另外就是一些运营车辆，且本地牌照所占比例相当大，并非我预想中春节返乡车辆占多数的情况。

根据乘联会数据，2022年，我国新能源汽车渗透率已经达到了26.3%，其中一线特大城市渗透率较以往有所下降，而中小城市及县乡市场则有不同程度上升，新能源车型的渗透，其实已经进入了关键的“下沉阶段”。

  返粤：车流浩荡，安稳抵达

在补满燃油和电量后，这台问价M5增程版的“满血”续航显示为1015公里，其中包括835公里的燃油续航和180公里的纯电续航。当然，这是基于WLTC标准下的预估里程，根据返乡路程以及春节期间用车的经验，它的实际续航表现只能达到三分之二左右。在对它的实际续航里程有了更确切的预期后，我开始了返粤的行程规划。

按照我的原计划，最近的导航路线为1300公里左右，结合先前能耗数据，此次一人驾车，返粤全程采用节能模式驾驶，加速模式为“柔和”，能量回收为“高”，能源模式为燃油优先，即电池电量在70%左右就启动强制保电模式；完全不限制空调、音响、无线充电等使用，轻载出发，尝试用两箱油+全部电量完成行程，中间加一次油，不用充电。

我选择在傍晚18点出发，路况比返乡时明显复杂很多，即便是晚上，车流量也未见减少。原定的二广高速转广连高速或京港澳高速拥堵严重，不得已改变计划，向东南方向绕行，实际的行驶路程和时长远超预期。在这种整体偏慢的节奏下，返粤的第一箱油跑出了660.4公里的纯燃油实际续航，比返程时的续航里程明显长了不少。平均时速86公里，表显油耗每百公里7.3升。

此时由于高速拥堵，服务区加油也排起长龙，我决定驶出高速到10公里外的中石化加油站加油，顺便绕过拥堵路段。此时我选择使用纯电模式行驶，以留存刚才的油耗数据。最终抵达后加注95号汽油54.66升，花费440元，经计算这一段时间行驶的平均油耗为8.28升。值得注意的是，这一路上气温仍然较低，大致在1-6度的范围，跑起来的胎压也仅为2.3bar左右，滚阻稍大一些，但油耗表现明显比返乡时好不少。

返粤的第二箱油并没有完全跑空，原因是两个服务区之间距离较远，且前方拥堵严重，我希望在燃油完全耗尽前进行补能。这次纯燃油续航大约617公里，均速仅为78公里，消耗燃油50.51升，花费418.22元。计算得出实际油耗为每百公里8.18升。这期间是在湖南-江西-广东三省行驶，起伏路段较多，还包括多次下国道绕行躲避拥堵，整体行驶工况比较复杂，平均速度较慢，因此油耗也略有降低。

经过三百多公里的行驶，最终在下午16时左右，我返回了广州的住处，返粤全程行驶里程为1583.3公里，共耗时22小时。没能按照原计划进行两箱油+全部电的“完赛挑战”比较遗憾，但这台增程式SUV仍然出色地完成了超过三千公里的春节之行，显示出很好的可靠性。

由于这台车的默认表显续航里程为WLTC标准，满油满电状态显示为1015公里续航，一开始会给人特别特别节省的“错觉”。但综合全程的实际表现来看，它大约有75折的“虚标”，尽管会有心理落差，但也绝对不算特别差。满油满电实际跑750公里是非常不错的续航表现，双电机四驱能耗偏高，油箱也比正常的纯燃油车和混动车小一些，加满一箱95也就450元左右，每公里的燃油成本在0.6元左右。

  问界M5其车：喜忧参半

试驾一台车，第一印象非常重要，无论是哪一方面，它展现的基本只有“优于”或“劣于”内心基于过往经验所设定的标尺，在短暂的试驾结束后，“优劣”之比也就构成了这台车的总体印象是好是差的依据。但和过日子一样，与一台车相处的时间越久，它身上的“毛病”也就有更多暴露的机会，问界M5就很“不幸”地成为了这样的感知对象。在十多天的相处中，这台车给人的感受很丰富，也有很多值得一说的点。

问界M5最优秀的地方是智能座舱部分。华为在软件层面的造诣是经得起考验的，至少在一众造车新势力中，问界M5的车机在功能逻辑、流畅度、易用性等方面几乎没有短板，可以说是领头羊般的存在。这套车机的开机速度极快，流畅度堪称完美，十天的使用过程中没有出现过哪怕一次卡顿。

UI设计和功能分类清晰，多级菜单的展开很合理，某些图标还会设计一些小动画，细节方面做得也很好。语音控制识别准确率稿，响应迅速，在保证安全驾驶的同时也能不放弃舒适性配置的使用，对长途驾驶尤其友好。

当然，这套软件也有值得优化的地方。比如在老家停留期间，外界气温低至零度左右，胎压降至2.1bar左右，车机自动检测报警，但实际上轮胎没有问题，在行驶一段时间后胎压就恢复正常。但即便如此胎压报警也会一直显示，而我也没找到如何重置，这一点或许是可以改进的。

驾驶员检测功能灵敏度有待提升。疲劳检测功能在驾驶员打哈欠时会提醒保持注意力，但提醒的触发成功率一般。另外有时需要转头观察路况时，注意力检测会时不时跳出警报，我不知道它的判断方式是眼球追踪还是人的面部朝向，逻辑上可能也值得再优化。

乘坐体验方面，问界M5的后排体验整体很好，空间和座椅舒适性都没什么问题，得到了多位不同乘客的好评。但它的前排座椅偏短，无法满足长时间乘坐的基本舒适性需求，尽管有加热通风按摩三件套，外加小憩模式下几乎整体完全放平的能力。所以前排的乘坐体验基本上是好坏对半开。

内饰设计和储物空间总体满意，材质选用比较合理，看起来也挺上档次。中央扶手台的功能分区，包括杯架、无线充电板、挡杆区域等分布都比较合理，易于触达。门板上的储物空间中规中矩，但也没犯什么错。无线充电板采用植绒材质用以防滑，下方配有冷却出风口，考虑得比较周到。

唯一的遗憾是中央扶手台下方并非完全掏空，而是在主副驾两侧留出了长条状的储物格，这个设计一是空间不太够，二是离座椅太近，其实不太好在里面拿放东西。

关于动态部分，首先要说明的是，这台车在我拿到时就有一些轻微的向右跑偏，并一直贯穿了整个春节出行。这就导致了它的车道巡航控制（LCC）功能无法正常使用，在行驶时需要不断地微微修正方向，对驾驶体验有一定的负面影响。

具体车况问题如方向跑偏与车本身的素质应该分开来看，但这也引发了一些思考。如今很多配备智能驾驶辅助的车型需要在硬件和软件之间做好匹配和校准。过去一台老车可能跑偏就跑偏了，只要不严重，开起来注意点也问题不大。但放在这台车上，跑偏这个问题就会影响驾驶辅助功能的正常使用，不仅仅是无法享受更便捷功能，如果某些驾驶者疏忽大意，还可能引发严重的安全问题。

同样的道理也存在于那些装备了激光雷达等高规格感知装备的车型上，万一发生剐蹭碰撞，维修或更换的高昂成本先不说，重新匹配校准软硬件就要费很大的精力，更不用说这种情况下万一出现功能失灵等问题的后果了。科技的进步当然带来了前所未有的便利，但相对地，这种便捷也意味着比以往高昂得多的成本，无论是购买、使用还是维护。

除了跑偏这种个别的车况问题以外，我对这部问界M5的机械素质整体略感失望，可能是期望较高，前期听说过很多关于它的行驶品质比较不错的评价，但和实际体验有一些出入。首先在NVH方面，它没有能够很好地利用电驱的优势，做到除音消振，反而在噪音控制和消除车内异响等方面有很大的瑕疵。

增程器工作时噪音和振动都比较明显，且振动会通过方向盘传递，纯电驱动时表现明显更好。风噪和胎噪都比较大。轮胎是倍耐力的性能型号P ZERO，噪音大倒是可以理解。这台车从外观看是比较明显的流线式造型，但实际的噪音表现让人大跌眼镜，时速80以上就变得有些难以忍受，感觉在设计时似乎没有很好地验证它的隔音性能。

从舒适性的角度来说，转向手感是没什么问题的，整体会偏重一点点。但它的沟通感比较有限，速度较快入弯时，车头指向就变得模糊，反而是低速行驶时，这种略微偏重的手感会让你觉得它还有点扎实。由于整车超过2.3吨，转向时的车身跟随性一般，底盘缺乏整体性。在返回广州的路上经过了一段山路，稍微激烈驾驶一段后，车顶天幕和内装的连接处就持续地发出挤压的异响，给人的感觉就是车身刚性不太够。

悬挂的弹簧设置偏软，从舒适的角度来说，滤振表现不错，对振动冲击的化解比较干净。不过在应对高速路面起伏的抛跳时，弹簧很快被压缩至极限，回弹特别生硬，感觉还是缺乏一些韧劲和质感。此外在自动驻车解除后，刹车释放时的摩擦感也有些粗糙。

当然，这些都不是什么致命缺点，但与我假期前试驾的，同样是华为深度参与软件建设，长安负责工程制造的阿维塔11相比，就有明显的差距。问界M5这种“致敬”旧款燃油车平台的产物与阿维塔这种电池车身一体化的纯电车型还是存在着本质区别，后者的高刚性车身能够为NVH和动态驾驶表现提供非常高的起点。

驾驶辅助方面，这部车的前方防碰撞预警介入时机相当不错，并在预判有较大碰撞风险时主动切断动力。在自适应巡航开启状态下，高速行驶时遇到大的路面起伏，车身出现抛跳时，在落地的一瞬间ESP会介入切断动力，帮助车身尽快恢复稳态，这个过程很短暂，但是标定逻辑的方向不错，对行车安全有一定帮助。

自适应巡航本身随前车的加速趋于保守，提速偏缓一些，但过程比较线性柔顺，出力控制得不错。减速逻辑相比之下要更迟钝，尤其是拥堵路况下，有好几次前车先提速后又很快减速，它的刹车就来得很晚而且很急，这当然能保证自己不追尾，但对后车来说是很大的挑战，减速太过生硬吓到后车好几次。

和人能够通过前方车流来预判速度趋势不同，目前的驾驶辅助技术基本上都只能根据前车速度进行判断加减速，如果未来的辅助驾驶能够做到根据车流来提前预判车速的话，那么对于智能驾驶辅助来说就能解决掉一个较大的痛点场景。

关于整体能耗表现，无论是馈电还是70%保电，它的油耗表现在时速100公里上下会出现明显分野，时速100以下大致可以维持百公里7升及以下的油耗，时速过了100油耗就会飙到7升以上，长时间以120公里时速巡航，油耗会维持在百公里8升以上。

我选择在路上只加油不充电的方式进行补能，也比较贴近大多数人的使用习惯。因为除非在路上休息的时候顺便能充下电，其他时候都没有必要为了充电停下来。而且除了一开始返乡时车比较少的情况下，有机会在服务区轻松找到充电位置以外，节后返回广州的路上车流量太大，加油排队都要非常久，在服务区休息甚至会被堵在里面出不来，想要充电补能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写在最后

往返接近3000公里的路途，对车和人来说都是巨大的考验。无论如何，这台问界M5和我都坚持了下来，在基本的交通工具属性上，它是合格的。华为负责的软件层面体验也很好，与诸多舒适性配置相结合，最大限度地为长途驾驶消除疲惫。但另一方面，机械素质的欠缺让这台车显得非常“偏科”，容易招致“徒有其表”的批评。

巧合的是，返乡途中的一位同行者正是华为的员工，他向我表示：华为的惯例是“三代出精品”，在赛力斯时代和AITO时代后，今年新推出的问界新车势必会在产品力上大幅进步。我既不愿肯定也不愿否认他的说法，但我相信的是，国产新能源汽车正在迎来黄金时期，有一些产品会在日后被奉为经典，但更多的产品会被逐渐遗忘，我希望问界属于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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