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之路·徒步去世界尽头 第十一章 初入冰原


妻子驱车送我去机场,路上叮嘱她要照顾好女儿和自己,并让女儿每周跟爷爷奶奶通一次电话,她要求我遇到无法承受的危险要及时放弃,我尽量表现得云淡风轻,不想让她们过于担心,抵达机场卸下行李后与她拥抱挥别,这应该是我们相识20年来分别最久的一次了。汽车之家北极小组的陈雷、刘寅和齐天翔特意赶到机场送我,我先去将电池保温箱妥善打包,然后托运了行李,告别大家后我怀着忐忑的心走向安检,事实上我的担心是多余的,首都机场的安检人员很正规,并没有对那些电池提出质疑,通关很顺利,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抵达奥斯陆机场出了一个小插曲,在9号传送带取行李时只取到了最大的驮包,一直等到所有人离开我也没看到电池保温箱出现,我心里一度特别担心,因为我在箱里塞满了远征使用的各种装备,如果行李丢失会造成很大的麻烦,最终我决定先去5号传送带取按照超规行李托运的滑雪板,然后再去找工作人员帮查找,没想到保温箱被放在了超规行李传送带上,虚惊一场。出了机场在触摸屏上输入目的地Grand Hotel Oslo然后选择了出租车公司和车型,系统自动分配了出租车并打印出单据,上面有车号、车费和行驶时长等信息。


两分钟后我坐上了一辆奔驰E级旅行车驶往市中心,司机是挪威出生的巴基斯坦裔,他的父亲于1976年移民这里,现在他的很多亲戚都定居挪威。他很健谈,但对于中国的事了解并不多,询问我在中国什么手机销量最大,我回答可能是一些中国品牌,他很惊奇中国也有自己的手机品牌,当我跟他说曾在挪威看见过中国手机品牌华为的广告时,他才突然反应过来原来华为是中国品牌。


途中他突然放慢车速,说这里限速80km/h,他去年有一次在这里车速近160km/h时被警察拦住,结果驾照被吊销了四个月,他说如果超速超过一倍的话就会被永久吊销,所以他长了记性每次到这里都严格按照限速行驶,但路上其他车辆似乎并没有太在乎这一点,纷纷超越我们。


路上他给我科普了奥斯陆的出租车产业,这里绝大多数出租车为私人拥有,司机收入很高,大致相当于工程师,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奥斯陆的出租车全新车型比例相当高,梅赛德斯-奔驰、宝马等豪华品牌屡见不鲜。这些出租车司机大多加入5家出租车公司,想拥有自己的出租车并不是件容易的事,现在的情况是大约要等待17年左右,所以在没有拥有许可之前需要给拥有出租车许可证的人打工,收入自然不如后者。他说以前这个行业大多是挪威原住民在做,但现在已经变成了70%的奥斯陆出租车司机是巴基斯坦裔,20%是索马利亚人,只有10%左右是本地白人原住民了。


第二天又去piteraq户外用品店补充装备,因为之前的外层手套已破损,我寻找原有型号未果,询问店里才知道那个Bergens外层手套已停产了,店家推荐了一个我没见过的品牌,表面除了防水面料外还使用了皮革,感觉比原来的耐磨但略重一些,我决定买下并去给本特确认是否适用,另外又购买两个轻质防水袋和不含水的脸霜,其中一个具有防晒功能。店里陈列了不同尺寸的船型雪橇,但似乎都比之前在朗伊尔训练时用过的小。


之前训练穿过的Norrona trollveggen Gore-Tex背带裤是多年前买的,因为北极远征要面对更寒冷的环境,这条S号在上次朗伊尔训练时因为内里套上两层保暖衬裤时感觉略有些兜裆,这次远征毕竟是比较漫长艰难的旅行,我不想有任何将就,所以又去购买了一条M号的,因为是新款,细节方面有些变动,拉链换成了新一代的AquaSeal防水拉链,似乎顺滑度略微好一点。在一楼的角落我发现了原本为北欧数国特种部队设计的Recon系列的Gore-Tex套装,这是我期待已久的型号,终于买到了。


时差一如既往的难以调整,夜里醒了好几次,凌晨3点多就彻底无睡意了,熬到5点起来洗澡收拾行李,6点退房去旁边酒店与张文君他们汇合后就出发去机场了。这次在奥斯陆就通过了护照检查并盖章,这意味着不用再去特罗姆瑟下飞机过安检重新登机了,上午九点多我登上了北欧航空SK4490航班,很巧的是最初联系的J先生坐在了我的前排,我的周围四五个人似乎都是极地职业探险家,其中部分人比较熟,于是互相介绍寒暄起来。尽管我英语不好,但听到他们讨论至今为止到底有多少人进行过北纬最后一度的徒步探险话题时,刻意倾听了一下,几个人最终估算迄今为止世界上做过北纬最后一度徒步的可能会在500人左右。另外关于我比较关心的遭遇北极熊的事,坐在过道另一侧J助手D先后去过十几次北极却从未遇上过,而坐在我这侧靠窗来自于美国科罗拉多的探险家则遇过两次。




抵达朗伊尔机场后发现乘坐挪威航空比我早出发数小时的文君和摄制组还在机场,原来他们起飞晚点了也刚抵达不久,于是叫了辆大号出租车一起去102客栈。放下行李不久我去了仓库,见到分别一年的本特,热情拥抱,他问我肋骨感觉怎么样,我说目前没痛感,只是偶尔会有点痒或不适感,他说这是正常的,约定好接下来几天日程安排,我就自己下山先去买些东西。



客栈里是公共浴室,于是先去超市买了洗浴用品等,按桑暘指点去药店买了些瑞典产的纯植物助眠药协助倒时差,顺便又买了些止痛片带着防止万一骨折处难受。






然后去户外店又买了2双内层羊毛手套,看到有羊毛毡鞋垫,想了下一直在冰面上走要保护好脚部就也买了双,另外又买了几个大小不一的防水袋。之后回去整理要带的物品,喊了本特过来帮我看,他说头灯不需要带,因为一直是极昼,睡袋他给我准备了一个HELSPORT的双层睡袋,但是如果我怕冷可以把我自己那个零下40度防寒等级的睡袋塞进去试试,如果塞不下可以把他那个睡袋内层取出来,充气睡垫他也准备了,可以不用带我带来这个了。理顺后就把不带的塞到包里准备走前放到本特仓库里存着。






之后这几天把所有电池又轮番充了一遍,之前为了满足中国民航法规需要每块锂电池都装在了单独的绝缘盒,为了节省重量和空间远征就不带绝缘盒了,本特指点我每个电池金属端子部分都贴一小块他给的绝缘胶布,这样自放电会慢一些,另外取用时可以分辨出哪些是没用过的电池。






早餐自己采购原料制作,晚餐是由博格探险公司的赞助商挪威drytech提供的Real Turmat牌冻干户外食品,剩下的白天徒步过程中需要的高热量食品等我们去超市进行了采购,所有足够25天食用的食物都分成两等份分别装入两人的雪橇。本特后来发现我没有防风的帽子又带我下山买了一顶LoweAlpine的防风防水面料帽子,还补充了一个900毫升的膳魔师保温杯。然后就是把各种要带的装备往雪橇中装,这边治安好,雪橇就拖到客栈外面慢慢装,每样东西都要放在雪橇内固定位置并牢记,这样以后取用时可以迅速拿出,这里不用担心有人拿东西,放几天也没事。






大部分装备都装入雪橇后,我跟本特拖着雪橇去野地里试走了一圈,然后又练习了一次扎营,基本上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他过去教给我的技能都记的挺牢固,这次带的是新式帐篷,本特又仔细检查了帐篷每一块细节防止有瑕疵。然后把两人的雪橇都拖到了仓库,刘江和刘柳用大力胶带和3M胶等在雪橇上安装摄像机固定底座,他自觉得已经是安装的最牢固了,经得起远征的颠簸。






仓库里还看见了Thomas Ulrich汤玛斯·乌利奇,如果你看了游记第一章就知道他是博格的搭档之一,瑞士著名探险家,也做过许多了不起的探险旅行,曾获得过National Geograpic Adventure Magazine国家地理探险杂志“Adventurer of the Year年度探险家殊荣”,年轻的是Vincent Colliard文森特·卡利亚德,他是一位崭露头角的法国探险家,博格对他寄予厚望并多次带他出征,这次是他第一次带队去北极远征,所以老将汤玛斯会陪同指导他,他们带的队伍是博格公司今年另外一只远征北极最后一纬度的探险队。


仓库走廊里还有一些雪橇,这些是汤玛斯队伍的,可以对比北极1纬度与2纬度远征所带装备的对比,我们的明显要大出许多,他们的大约在五十公斤左右,我们的则在七八十公斤左右(此时其实我还有部分装备没有装进去)。





今年的气温比较寒冷,好消息是寒冷使冰面更厚实,冰上跑道没有像2016年那样搜寻困难且反复开裂,3月26日俄罗斯人很顺利在北纬89°50′东经103°08′找到合适浮冰并空投了人员与机械装备,修建冰上跑道和基地。2017年的Barneo Base于3月31日建好并进行了首次降落,但异于往年的寒冷会让远征面临更高的挑战,4月1日基地的Facebook更新当天气温是零下36度,稍早前数名探险家从加拿大方向出发远征北极,但遭遇了零下47度极地低温,部分成员手部冻伤,仅出发两天就被迫放弃了。











接下来就是等待俄罗斯人那边的通知,4月2日本特告诉我接到通知说因为运输机的原因,今年飞往巴涅奥冰上基地的航班会延迟一天,所以原计划4月4日出发改成4月5日了。但到了第二天本特又接到通知说出发时间提前了,改成当天晚上即挪威时间4月3日半夜出发,所有准备工作要在18:00之前做完然后本特会把雪橇提前送到机场,之后等数个小时候后的通知我们再去机场乘机。 


 赵自俭先生夫妇也从瑞典飞过来给我送行,老友见面感慨了半天这个事等待了一年多终于启动了。按照程序是安74运输机会从朗伊尔做一次技术飞行到巴涅奥基地进行一次降落,没问题后再返回朗伊尔,所以直到晚餐时我们也没有接到通知,离开餐厅时本特接到了通知让他把雪橇送到机场。这样就可以正式倒计时了,他算了下时间我们还可以再休息几小时,于是回房间睡觉。


四月四日 凌晨4:20,本特来敲门,通知要出发了,于是我赶紧起来告诉大家穿衣准备出门,本特叫了一辆出租车,赵先生夫妇也特意起来同车去往机场送行。


到了机场没有进入民航的大厅,停在了侧面的通道,可以看见安东诺夫74运输机正在准备装载货物,我们的船型雪橇也放在飞机旁边。






同机前往巴涅奥基地还有一组3人的科考探险队,队长Bernice Notenboom(柏妮丝·诺特布姆)、Ann Daniels(安··丹尼尔斯)和极地摄影师Martin Hartley(马丁·哈特利)。我们两队是今年世界上唯一徒步北纬最后两度的探险者,因为距离长预计用时多,所以我们是今年最早飞往巴涅奥的探险队,以便在五月下旬基地撤离前抵达北极点。戴帽子的老人是俄罗斯人Victor Serov(维克特·谢罗夫),他是巴涅奥基地的队长,是个经验丰富的探险家和旅行家,去过很多地方,他也同机前往巴涅奥基地。




柏妮丝带了一个橙色的防震箱子,她说这里的某个装置会自动将她们在冰上的坐标发给NASA的飞机,每15分钟同步一次,所以NASA实时知道她们的精确位置,朗伊尔机场还停了一架NASA的P-3B Airborne Laboratory机载实验室飞机,柏妮丝说这架飞机会在周三飞越北冰洋执行Icebridge冰桥任务,可能会经过我们的上空,让我们留意,这家飞机当天会滞空8小时观测北极冰盖。




与大家合影留念后就登机了,接下来除了拍摄照片外,所有对我来说很陌生的视频拍摄也要由我自己来拍摄了,于是按照刘江的要求启动了摄像机,试图拍摄安74的驾驶舱,进了飞机才发现和通常的民航飞机不一样,看不见驾驶舱的位置,登上舷梯以后直接就右转进入客舱了,舱内发现只有8个座位,除了我们两队5名探险者外,还有不少巴涅奥基地的俄罗斯工作人员同机前往,我们是在去年11月末前就预定完成,所以按照乘坐规则,优先给我们坐,其他人自己找位置呆着,隔板后舱则装满了运往基地的货物。



飞机座位不算宽大,每个人都穿着很厚,挤在座位里很难转动身体,尤其起飞以后一段时间似乎启动了暖气,更是变得难受,但狭窄的空间连脱外衣都做不到了,只能强迫自己闭眼试图睡觉,但也没法彻底入眠,时不时看看窗外,慢慢的单调的北冰洋面变成了冰盖,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久总算看到飞机下降了。




安74轰鸣着降落在冰上跑道,我们抵达了巴涅奥基地,下了飞机和本特快速将船型雪橇拖离跑道,在基地补给了远征使用的燃料,一共4大桶,两个雪橇各装2桶,所有的燃料食物及大部分装备都是两人平分,这样在远征过程中即便有一个雪橇发生意外,也不至于没有任何备份。柏妮丝她们几个则去找俄罗斯人借枪以防范探险中遇到北极熊,基地的工作人员教她们这把枪的上弹方式,我和本特则带了自己的枪支弹药,本特携带了10毫米口径的格洛克手枪,另外我们各有一把信号枪,遭遇北极熊的规则就是要先使用信号枪惊吓,致命枪支只能在无法赶走北极熊的情况下才能动用。








之后有点时间仔细观察一下这座久闻的冰上基地,看了下GPS巴涅奥基地从3月26日的北纬89°50′已经漂流到了北纬89°18′。因为我们是2017年巴涅奥冰上跑道达到降落条件后抵达的第一批客人,基地还显得很空荡,只有几个供工作人员使用的帐篷,一些工作人员在忙着架设新帐篷,后面只竖立了一个厕所。远处有些伞降人员的帐篷,他们是空降到这里修建平整冰上跑道的第一批工作人员,更远处是直升机起降区域,平整冰上跑道的拖拉机赶来帮助从飞机卸下燃料桶运走。维克特跟我们说大约要一个小时以后才可以起飞,所以我们先去帐篷内休息一会儿。






帐篷角落有一些袋泡茶和速食汤,可以冲泡一些暖身子,维克特进来说桌子上的桶里还有香肠和三明治,我们可以随便吃,食物都是凉的,香肠味道还不错,三明治有些怪怪的,味道发酸,甚至还有些馊味,可能是俄式风味。





过了几分钟柏妮丝探险队也进了帐篷,她们和本特都很熟,大家就聊了起来,柏妮丝·诺特布姆做过数十次探险活动,她是第一个从海岸线滑雪至南极点的荷兰女性;第二个攀登过珠穆朗玛峰的荷兰女性;2014年她从北极点越野滑雪至加拿大,800公里的距离使其成为世界上极地徒步最远的女性。2016年在荷兰评选的100名最可持续的人中排名第三。



安··丹尼尔斯是英国最顶尖的女性探险家,吉尼斯世界记录拥有者,安是英国第一个北极向导,她和队友卡罗琳·汉密尔顿是世界上第一个同时抵达南北极的女性,The Daily Telegraph每日镜报将其列为“One of the top 20 Great British Adventurers of all times(迄今为止最伟大的20名英国冒险家之一)”,英国查尔斯王子曾评价其为“完美诠释真正英国勇气和决心的代表”。



马丁·哈特利是当今世界上最顶尖的探险和冒险摄影师之一,世界著名探险家Sir Ranulph Fiennes雷诺夫·费恩斯爵士曾对其有极高的赞誉,马丁的作品广泛刊登于National Geographic publications, The Times, The New York Times, The Independent, The Guardian, The Telegraph, BBC等全球数十家最顶尖的媒体,他也为皇家地理学会、剑桥大学斯科特极地研究所等研究机构拍摄作品。



安坐在我旁边,和我说她们在进行一项名为2° Could decide our fate(2度可能决定我们的命运)的北极徒步科考探险任务,因为从飞机或卫星上看,是分不清冰雪的区别,所以她们徒步北纬最后两度为NASA美国航空航天局和ESA欧洲航天局实地测量冰层厚度和取雪测量。安说她自从第一次来到北极至今已经20多年了,她亲眼见证了北极海冰冰盖的厚度日益变薄,当我问到听说今年北极气温比往年寒冷,她说这是由于去年厄尔尼诺现象造成的短期变化,依然不能改变冰层变薄的趋势,她曾去过上海,并期待有一天能到北京看看。


10:20维克特通知我们可以去直升机起降场了,我们拖着雪橇沿着主营区至起降场间开辟的通道走去,两架橙色的米8直升机停在起降场,其中一架已经打开了尾门,舱内并不是像我想象中是个宽大的空间,舱中后部左右各横置了一个大圆桶,估计是因为极地补给燃料不宜,所以飞机安装了2个副油箱,这导致舱内装载空间缩小不少,尾部只能横置放下两个船型雪橇,两个油箱之间纵置2个雪橇,剩下一个只能从客舱舷梯抬上去。








机头左侧一个意大利Master Climate Solutions的燃油暖风机运转着,估计是正在为直升机预热。我们登机不久螺旋桨就开始旋转起来,噪音巨大刺激脑部很难受,本特递给我一个3M PELTOR Optime降噪耳罩,戴上以后好多了。螺旋桨旋转了好半天才慢慢起飞,巴涅奥基地在视线中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米8直升机飞行中并不舒服,除了振动和噪音外,还有种淡淡的燃油废气味道,适应空气纯净的极地环境后,会放大闻到这种味道的不适感。身后的圆形舷窗可以打开翻到上面挂上,舱内没有空调,大家都穿着保暖衣服,所以开窗飞行也不觉得冷。我望着下方无垠的冰盖有些发呆,这就是我即将要行走的地方,北冰冰盖上的空气并不是像想象中那样无比通透,向远看总是有些灰蒙蒙的雾气,冰面上纵横交错着许多隆起冰块堆积带,很像无规则的田垄,这是不同的冰板块互相碰撞挤压产生的,时不时掠过的冰裂缝或开放水域将冰盖割裂的支离破碎,有些表面已经逐渐冻结,有些则依然露着千米深的北冰洋面,这些都是远征中即将要面对的障碍。








维克特拿出了一份飞行纪录表格让我们填,上面有我们所有人的名字、护照号码等个人信息,并填写了起点巴涅奥及北纬88度、东经150度的降落点,我们每个人在上面签了名。



过了一会儿机组说快抵达北纬88度了,我们纷纷掏出GPS查看,紧接着戴好手套帽子等准备下机,飞机降落后就忙着把雪橇卸下,本特卸下最后一个后喊着让我们把所有雪橇都拖回直升机旁聚拢在一起,并让大家半跪着俯下身体,旋翼席卷着雪粉吹向远处,直升机慢慢离开冰面升空,在上面盘旋半圈返回了巴涅奥。




我们开始整理装备,套上雪橇的拖行负具,从雪橇中取出所有的越野滑雪板和雪杖,我戴上胸带安装上佳明摄像机,将自己的雪橇头上也安了一个,并将温度传感器夹在了雪橇上,正好马丁在问现在冰面上大概多少度,我用佳明手表连接温度传感器后报出当前温度-23.7℃,她们以为是手表自显温度,说可能有误差,我说这个是无线连接传感器,是实时的外界温度,她们很感兴趣还过来看了下。



我和本特整理较快,即将先行出发,和安、柏妮丝及马丁拥抱互相祝福告别,准备上路,我突然想起来忘记在GPS导航仪上存点了,于是赶紧掏出来存上起点,这时候冰的位置已经发生变化,起点位置为北纬88°00′28.70″东经149°54′52.08″。


跟着本特向北持续行进,过了一会儿回头看看,安她们逐渐消失在视野中。开始行走时还处于刚上冰时的兴奋,环境冷不冷、雪橇重不重,完全都没有注意,而且还没有理顺怎样拍摄才最方便最快,毕竟戴着5层手套拿着双杖滑雪行进中拍摄并不是件容易上手的事。



不久遇到了上冰后遇到的第一道冰块堆积区,本特脱掉雪板上去眺望了一番远处,他是在一道道冰裂缝或冰块堆积区中寻找较佳的路线。




虽然看起来远处和这里并没有什么区别,但一切对我来说都很新奇,没人说话,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寂静慢慢包围了过来,并逐渐浸透了自己。视野里无尽的白色,这就是接下来二十天中我将要一直面对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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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系: 荣威RX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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