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被限制高消费 前途汽车已违反政策红线 产业政策改朝换代

界面新闻报道称,天眼查更新信息显示,前途汽车董事长陆群近日被法院列为限制高消费人员。


      居中者为陆群

苏州市虎丘区人民法院在3月11日和3月17日各发布了一份针对前途汽车(苏州)有限公司的限制消费令。


其中(2020)苏0505执436号令显示:立案执行申请人苏州半刻文化传播有限公司申请执行前途汽车庆典服务合同纠纷一案,因前途汽车未按执行通知书指定的期间履行生效法律文书确定的给付义务,依照相关法律对前途汽车(苏州)有限公司及其法人、实际控制人等采取限制消费措施,不得实施高消费及非生活和工作必需的消费行为。




具体包括飞机、高铁等出行工具舱位等级限制、娱乐场所、购买不动产、旅游度假、子女就学私立学校等限制。


有前途汽车员工连续三次收到延迟复工通知,“这次从4月1日又延迟到了5月4日”一名前途汽车员工说。他表示,能否如期复工仍然是未知数。


不得不说,前途汽车陷入如此困境,其他上百家造车新势力难免“兔死狐悲 ”。


公开信息显示,陆群,男,高级工程师,拥有清华大学汽车工程学士学位,北大国际MBA及美国Fordham大学工商管理硕士学位。前途汽车和长城华冠创始人。2003年创立北京长城华冠汽车科技股份有限公司,2015年成立造车新势力前途汽车。


从履历上看,像陆群这样的人在造车新势力圈不在少数,其中的很多人也和陆群一样面临着相同的囧境。因此陆群和他的前途汽车当下的境遇,恐怕很多情况不那么明朗的造车新势力即将感同身受。


那么,陆群和他的前途汽车到底面临着怎样的困难呢?不如看看小编的独家分析,或会让你对眼前造车新势力集体遭遇的困境豁然开朗。


且看小编的分析。


前途汽车2016年获得国家发改委关于前途汽车(苏州)有限公司年产5万辆新能源乘用车项目核准的批复,2018年进入工信部第306批《道路机动车辆生产企业及产品公告》新增车辆生产企业名单。


   发改委官网 批复日期2016年9月14日


2018年8月8日晚, 前途K50正式上市,售价为75.43万元,补贴后全国统一售价68.68万元。数据显示,截止到2020年3月底,前途K50累计销量仅156辆。


结合上面两条信息我们发现,前途汽车陷入困境,恐怕和发改委2018年底颁布的一道政策密切相关:《汽车产业投资管理规定》。这是国家发展改革委2018年颁布的第22号令,具体颁布日期为2018年12月10日。



根据《汽车产业投资管理规定》第17条,


第十七条 新建独立纯电动汽车企业投资项目(含现有汽车企业跨乘用车、商用车类别建设纯电动汽车生产能力)所在省份,应 符合以下条件:

(一)上两个年度汽车产能利用率均高于同产品类别行业平均水平;

(二)现有新建独立同产品类别纯电动汽车企业投资项目均已建成且年产量达到建设规模。


第19条,


第十九条,建独立纯电动汽车企业投资项目企业法人的股 东,应符合以下条件:

...

(四)主要法人股东还应符合以下条件之一:

3. 设计研发企业、境外企业等其他市场主体为主要法人股东 的,研发且拥有知识产权的纯电动汽车产品,上两个年度累计境内外市场销售并登记注册的数量大于 3 万辆纯电动乘用车或 3000 辆纯电动商用车,或上两个年度纯电动汽车产品累计销售额大于 30亿元。


第21条,


第二十一条 现有汽车企业扩大同产品类别纯电动汽车生产能力,燃油汽车企业上两个年度汽车产能利用率均高于行业平均水平,纯电动汽车企业上年度纯电动汽车产量达到建设规模;拟生产 产品的能耗、续驶里程等主要技术指标达到行业领先水平。


把这三条政策套到前途汽车身上,发现,前途汽车每一条都触犯了政策红线。


先看规划产能。

2016年前途汽车(苏州)有限公司年产5万辆新能源乘用车项目核准的批复,具体批复日期为当年9月14日。但直到2020年4月1日前,前途汽车全部销量仅约156辆,离规划的5万辆产能相差十万八千里。这意味着前途汽车江苏项目完全达不到政府的要求。


再看产量及销售额。

前途苏州工厂投资20亿,仅销售156辆车,按照68.68万元/辆的价格算,这比销售额仅为1.07亿元。距离《汽车产业投资管理规定》第19条第4项第3点规定“上两个年度累计境内外市场销售并登记注册的数量大于 3 万辆纯电动乘用车或 3000 辆纯电动商用车,或上两个年度纯电动汽车产品累计销售额大于 30亿元”相差甚远。



按照《汽车产业投资管理规定》第17条的要求,由于前途汽车未能达到相应产能,意味着此后整个江苏省都不能再新建、扩建产能;这意味着前途汽车已经拖累了整个江苏省的新能源汽车产业。


也许有人有疑虑,那就是工厂同在江苏省的拜腾汽车和理想汽车状况又如何呢?查阅资料可以发现,拜腾南京工厂开建的信息在2017年1月就发布了,理想在江苏常熟的工厂则更早,2016年就已经宣布建厂,这两个品牌建厂的时间早于2018年底颁布的《汽车产业投资管理规定》,因此不受影响。


那么问题来了,此时此刻,前途汽车恐怕已经上了江苏省的“不达标企业”黑名单,它的多项企业计划都已经违反了国家政策红线。这样的企业,在政府眼里是一种什么样的姿态,恐怕不言自明。事实上还有很多这样的企业,管理部门显然没有办法像救助蔚来汽车一样,一一出手相救。这是一个天大的窟窿。谁来填补这个窟窿?目前来看,只有市场自己和时间。


早在去年9月,前途汽车董事长陆群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就曾表示:“原计划在今年8月和9月能分批到位的融资款,因为一些原因需要延期到账。这使得公司部分原定推进的工作,因资金延期到账遇到困难。”


我们不如来分析一个问题,前途汽车的这笔融资最大可能来自哪里?显然只有江苏省地方国资了,因为地方国资不救的话,很快将使地方政府面临当地工厂员工的失业问题,这关系到“当地民生”,常规情况下是非常严重的问题。


但中国新能源汽车发展的整体状况非常令人揪心。管理部门必须有通盘的考量。——如果全国只有一个前途汽车,救助一下并不难,但事实上全国有数十个到一百个,如何救,国家发改委或工信部就得通盘考量了。这个时候,产线职工的失业问题,已经不是主要问题了。


譬如合肥市国资救助蔚来汽车,就救得合情合理:蔚来汽车尽管销量并未达到《汽车产业投资管理规定》要求的3万辆销量(第十九条第4项第3点),但销售额显然超过了30亿元这个标准。


不过蔚来合肥工厂仍然没有能够达到10万辆的规划产能,因此李斌在蔚来中国落户合肥时这么跟媒体解释为什么蔚来没有办法在上海或者北京建厂的原因:“我们合肥的产能还没用够,我们今年卖得再好,也不能将十万产能用完。(如果去别的地方落地)两边都要投入,产能利用率都低,效率都是低的”。——李斌这里说的10万产能,就是《汽车产业投资管理规定》的“紧箍咒”之一。



这是2018《汽车投资管理规定》加持在所有造车新势力身上的紧箍咒,没有人能突破这条红线。因此,由于存在巨大的政策不确定性,此时出手前途汽车的唯有国资。


这也是为什么前途汽车去年9月强调会有一笔融资的缘由——显然前途汽车肯定向管理部门反映过情况,管理部门第一时间口头肯定答应会给出解决方案。但从当前的时间点看,管理部门显然“反悔了”。


也就是说,在前途汽车陷入水火急需救助之际,有关部门甚至可以不管因前途汽车停顿导致的失业问题,意味着管理部门的基本态度:纠错止损。


上周,4月7日,工信部发布了一条这样的征求意见稿:删除申请新能源汽车生产企业准入有关“设计开发能力”的要求,降低企业准入门槛。同时,强化对企业生产一致性和售后服务保障能力的要求。这一政策调整,可以理解为管理部门找到了“纠错止损”的方法。当然目前这还是“征求意见稿”,大佬们在这个时间窗口期如何说服管理部门,就要看各自的本事了。




不管如何,这一对中国新能源电动汽车的“最高指示”再明显不过:那些资金困难的造车新势力,应当放弃像蔚来汽车一样被国资救赎的幻想,要么自己想办法融资,要么转型为设计开发公司,把设计稿卖给能够保证“生产一致性和售后服务保障能力”的企业——那些有富余产能的国企,从而完成一种新的“私企+国企”合作模式的转型,避免新能源汽车泡沫,同时盘活传统企业的富余产能。


这意味着爱驰、江铃和长安“合资”,博郡、夏利“合资”等这种“合资新设国企混改”的模式已经成为历史,还想继续朝前发展的造车新势力,必须自寻出路,向市场要解决方案,而不是“等靠要”向国资求援。


中国新能源汽车一个新的时代来了。


本内容来自汽车之家创作者,不代表汽车之家的观点和立场。
车系: 前途K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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